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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花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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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9-4-3 16:37:21 |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|倒序瀏覽 |閱讀模式


七月流火。走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,我浑身披汗,心里却是「拔凉、拔凉」地:我辞职啦!刚和服务了五年的国企不情愿地说了「撒哟那啦」!!
提起这桩倒霉的事情来,我就恨得牙根痒痒!这几年也不知刮得哪门子妖风,国企流行起「改制」来,我们那个好端端的千人大厂,转眼间就成了原生产处长王彪的囊中之物,真不知他那入股买断的三千万是从何而来!那些评估公司的人是瞎子吗?–八成新的车床就评估成一元的固定产值?卖废铁也要几千啊!
和王彪竞争的是我的靠山,原厂长孙建新。王彪仰仗着是市委副书记小舅子的强大优势,根本没把年届58岁、一脚已跨过退休门槛的孙领导当回事情。结果,在一路貌似公正的投标打分评选后,在路人皆知的暗箱操作下,王彪分数遥遥领先,孙领导则一败涂地。
我是孙领导提起来的机关中层干部,和搞生产的王彪原本就不对付,他掌了舵,我岂能有好果子吃?所以立马就识相地辞职了!没办法啊,胳膊拧不过大腿!这就是中国的国情:不管大小的公开团体,都遵循着「一朝君子,一朝臣」的铁律!
狼狈地逃到家,老婆程虹倒没有责怪我的莽撞,她递过来一杯凉茶,笑吟吟地说道:「辞了,就辞吧,正好伺候我月子!」我们是前年结得婚,直到今年她才领到怀孕证。程虹本身就是市妇幼医院的助产士,知道年龄和生育的重要关系,去年给她们领导送了礼,才得到了目前不该得到的怀孕证,按排队,程虹最快也要等到明年。(我们这个城市的计划生育抓得特规范,什么怀孕证、准生证,反证要好几个证,小孩才能合法地生下来。)老婆到底是「职业选手」,对自己的排卵期拿捏的极准,我也因此显得格外骁勇:一炮就中大奖了!现在程虹估计有五个月了吧,肚子尖尖的。每当她开心的时候,就会左手掐着腰,右手摩挲着大肚皮笑道:「便宜你了,肯定是个儿子!」
我在家呆了几天,开始也快活,白天呼呼大睡,晚上在网络上和人通宵下棋。二周一过,这种日子就烦了,毕竟是动惯了的人,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闲下来哩?程虹见状,嘲笑不已。打趣完她才认真地说:「要不到静姐家的公司先干一段时间,咱不在乎拿多少薪水,权当你去散心解闷。等以后小孩满月了,即使你届时去外地发展,我都支持你!」看看,我老婆虽身材消瘦、长相一般,但知道体贴自己的男人,这在现在,就是极难得的了。
老婆嘴里的静姐就是她的好朋友顾静,比她大四岁。顾静的父亲开了一家建筑咨询公司,现在已是省内闻名遐迩的上市公司了,因老头子是从政协主席的位置上离休的,所以手里的人脉极广,生意也越来越火。(现实中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,你们都敢无愧地面对自己的第一桶金吗?)
顾静和程虹都喜欢到保健馆去跳健美操,来往多了,因为志趣相投,两人自然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。程虹没结婚的时候,总是顾静的小尾巴。顾静的丈夫吴一归气得有时都下逐客令,谁知程虹软硬不吃,继续没眼色地拽着顾静没黑没白的玩。吴一归拿这个准小姨子一点办法都没有。直到我和程虹结婚,才彻底地改变了这个局面。
记得我们婚礼那天,吴一归难得地幽默了一把。他紧握住我的手,模仿着小品演员范伟的腔调说道:亲人呐,你是灾区人们的救星啊!程虹在旁看得发作不得,更是不识好歹地威胁,等静姐生孩子的时候再报复他。她却忘了,人家吴一归孬好也是区医院的外科医生啊。说来也怪,程虹肚子都撅这么高了,已结婚6年的顾静,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见我点头同意了她的动议,老婆高兴异常,立刻就给顾静挂了电话。顾静现在是她家族生意的副总。顾静在电话里和程虹商量该给我安排个什么职位,我在旁戏谑道:「她们那里的专业我也不懂,好歹我在机关混过,给我安排个行政秘书吧!」 程虹听闻,抬头认真道:「什么是行政秘书?」我继续调侃:「就是做你静姐的男秘书啊!」说完,我自顾自地大笑起来……
次日一早,当西装革履的我,踏着?亮的皮些,一路「卡、卡」地来到顾静位于六楼的副总室,气宇轩昂地向她报到时,还是被雷得外焦里嫩:还就真打算安排我给她做助手!我连忙摆手拒绝,抢着说:「安排我干个工程监理就好了……」
顾静抿嘴笑道:「我知道你在我们这里是干不长久的,工程监理的工作日晒雨淋的,你想让小虹把我吃了啊?」话刚说完,自己就轻笑起来。就这样,在几乎是嬉闹的氛围中,我开始了人生新角色的探索之旅–男秘书!
我这个男秘还不算忙,因为顾静还有另外的两个女秘书。哪些端茶倒水、擦桌子扫地的杂事,都用不着我,好像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开车陪顾静去市内外联系业务、签署合同之类。
有一次去外市,我停车开门时猛了些,一把全抓在了顾静的左乳上,当时我尴尬极了,虽知道凭程虹和她的关系还不至于闹翻脸,但数落一阵是肯定的了。然而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:顾静只乜斜地瞄了我一眼,揶揄道:「舒服吗?」
我顿时傻征在那里,一时木然地不知如何应答,一会儿才语无伦次地答道:「是说真话还是假话?」 顾静大概也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,她圆睁着漂亮的双眸,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我一番,才缓缓问道:「假话如何讲?」我严肃地说:「刚才我只是开车门,什么也没碰到!」
顾静鼻子里「哼」了一声,接着问:「那真话怎么说?」「真舒服啊!」我闭上眼,做陶醉状。「下流!」我看到顾静的脸颊上迅速地飘上了两朵红云,使她显得格外的艳丽。
她那天穿着一件紧身牛仔短裤,一件同样绷得紧紧的鹅黄色的无袖真丝T恤衫,肩上斜挎着一只咖啡色的真皮小包,圆圆的脸上写满了娇羞。顾静嘴巴大大的,有点像索非亚·罗兰。她的眼睛也有活泼动人之处,很亮,很有神采。从整体来看,她算是个很漂亮的江南女人了,青春而性感。虽然身高大概在1米6左右,似乎矮了些,但腰细乳丰,胖瘦适中,尤其是她的皮肤极其白皙,常言说得好:一白遮十丑嘛!
自那次无意的莽撞后,我俩交谈忽然也变得轻松了许多。我的从容和幽默急智,也令她十分自在,她偶尔也会敞开心扉,和我讲述她的烦心事。我总是耐心地倾听着,一天下来,两只不老实的手,有意无意地揩了她不少油。
日子就这样平庸匆促地流去,转眼已过去了两个月。我强烈地感到这种日子的枯燥和乏味,夜里和程虹商量了一下,准备再次辞职不做了。是的,我清楚地知道,我只是平庸之质,根本就不算有才之人,严格说来都没有一技之长,但若让我彻底地给一个女人当司机,心里却万万地不舒服,也许这就是我的大男子主义吧。
记得那是个周末的黄昏,大楼里的人都走了,我见顾静的门还虚掩着,便打算进去和她讲明,下个星期,我就不来了。
我推开门就呆住了:只见顾静蜷曲在沙发上,两只手掌黯然地摀住双眼,肩膀急速地抖颤着,从她纤细的指缝中不断流淌出泪水来。她无声的啜泣,使我傻了一傻,哄女人是男人的天职!我忙趋步上前,倒了一杯水递给她,「你这个傻丫头呦!看把你自己折腾的……来,先喝点水,放松些吧。」,我的心也被眼泪花花的顾静搞得悸动不安,也情不自禁地唏嘘起来。
其实我不知道,此刻的顾静正为我而哭泣哩。她被内心深处的矛盾纠葛得疲惫不堪:一个是传统的她,一个是感性的她。我忽然插入了她的生活,近段时间来,几乎形影不离,我的认真倾听、关切的眼神、甚至那怕是一句轻轻的嗔责,都成了她心灵最美妙的净化剂!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,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她的心房。她的心花也为我怦然绽放了!
然而传统的顾静每每打败感性的顾静,是啊,和程虹亲如姐妹的感情以及吴一归木讷的本分老实,都是她无法逾越的鸿沟,谁又是天生的淫妇荡女呢?顾静一直在做着心理挣扎,错位的情感折磨得她几乎夜夜失眠。
刚才程虹给她电话,说了我们昨夜商量的结果,顾静一下子就乱了分寸,她木然地放下电话,心中有种强烈的不舍,明白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么多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了。彷佛我的消失,会将她心掏空似的;然而,她心里又倏地无比畅快起来:魔障消失了,她也没有了堕落成魔鬼的前提了。在这沉重的两难之下,她无从选择,只能用女人的天性–哭泣,来宣泄心中的郁闷和慌乱。
我19岁就知道,一个女人如果哭泣,那就让她哭个够吧。我无声地挨着她坐了下来,轻轻将她揽进怀里,顾静只挣扎了几下,最后也任我搂着了。
顷刻间,我的心情就发生了急速的变化,是的,我有点迷醉了:从顾静身体里传出来的成熟女人的体香,让我这个旷了两个月之久的大男人目眩头晕了!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,那裆里的话儿,像是见到了猎物的毒蛇,立马吐信,面目狰狞起来,大有破门而出的钢猛之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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